司布真简要生平

讲道王子

清教徒的灵性传承并非是突然冒入世界之中,此传承可以追溯到早期教会的整个灵性河流中。不仅可以追溯至奥古斯丁,而且还可以继续追溯至使徒,至我们的主自己。他们注重默想天国,并渴望把天国带到地上的寄居生活中。

此篇将简单的介绍一位蒙上主重用的清教徒,他就是司布真,被称为“讲道王子”、“清教徒的承继人”。

一、出生

司布真于主后一八三四年六月十九日,生在英国艾色克斯郡的凯维敦镇。他的祖先应是荷兰人,因被逼迫而逃难来到英国。

他的整个家族可称为敬虔的家族:祖先因坚持信仰被逼迫而逃难,祖父为忠心的牧师,祖母乃是在躺椅上指着圣经安然去世…

在司布真的幼年,约翰班扬对他的影响极大,特别是班扬的作品《天路历程》。

司布真六岁时,某日在黑暗的阁楼,发现一本约翰班扬著的《天路历程》,内附有木刻的图画。司布真立刻把那本《天路历程》抱下楼来阅读。

他一生读《天路历程》一百多遍,自己的许多作品也深深收到班扬的影响。

他还受到其他许多清教徒作品的影响,如约翰福克斯。

此外他又找到约翰福克斯著作的《殉道史》(The Book of Martyrs),司布真凝视那些插图,内中表述了残忍成性的玛丽女王火焚更正教徒的情况。

他还找到许多书籍,对于六岁的他不可能全部看懂,但这些幼年的清教徒作品阅读经历,对他的影响是一生的。

司布真的双亲都是虔诚的基督徒,母亲更是常常怀抱司布真与自己的双膝上祈祷,希望这个儿子活在主的面前。

幼年的司布真已经了解了一些信仰要义,甚至知道一些争论的焦点。这和母亲的敬虔生活是分不开的。

一个孩子何时开始有沉沦的可能,何时就有得救的可能。在我们作孩子的时刻,每逢主日晚上总是与母亲一同留在家里,大家围坐桌前,逐节诵读圣经,由母亲逐句解释。

随后,司布真开始自己的整个学业生涯,从乡间的小学校(至10岁),到斯道威学校(至14岁),从诸圣农业转至新市学校(1849年起)。

二、蒙恩

在新市学校,司布真虽时有怀疑,但对得拯救的渴望几乎充满他的心灵,只是他不知道该怎么做才能得救。

另一方面,他忽然间感觉到神的威严,畏惧日后的刑罚;考虑到他已往所犯的罪恶,他于是不敢抬头向天。差不多有半年的时间,司布真处在这种痛悔的心境中,有时以为自己是没有得救的希望了。

一八五○年一月六日,在一个严冬的主日早晨,他经历了重生。当时司布真十五岁。

因为学校发生传染病,他回到了柯尔查斯特的家中,上主让他的脚步停在了一间卫斯理会守旧派的教堂。

此时司布真一心想着要如何才能得救,就进了这件教堂。

彼时刚好讲员没有到场,只是一位代替的人带着大家读了一处圣言:地极的人都当仰望我,就必得救,因为我是神,再没有别神

接着他定睛在我身上,好像他心里完全明白我似的,并说,少年人,你在困难中。不错,我实在在困难中。他说,除非你注目仰望基督,你永远不能脱离这种困难。于是他举起双手,大声喊叫——我想只有守旧派的卫斯理会的人才会这样作——‘望哪!望哪!望哪!’他说,‘只要望!’我立刻看见了救恩。哦!那时我真是欢喜跳跃。我不知道他还说些什么。我完全没有注意其他,全人已被这个意念所吸引。就像当时铜蛇被举起来,他们只要望,就得了医治。我本来等着作许多件事,但是当我听见这个‘望’字的时候,我觉得这字何等甘美。哦,我一直望,真是望眼欲穿,将来到了天上,我还要在那无比的喜乐里继续仰望。

司布真得救了!

三、蒙召

司布真尝到了天恩的滋味后,一心想要做一个传道的人。

他开始去发放单张,也会去向同学去讲起自己的主。

司布真的天性脱不了胆怯,甚至在学校背诵比赛之时,浑身发抖。人若突然向他发问,或者叫他起来说话,他就讷讷无声。然而他热心事奉他的主。起初逐家分发单张,后来又特选各种单张,邮寄给那些他所盼望带领的人。他的胆量渐渐增大,时常在分单张之时留下与人谈道。

并且开始认真的研读圣言,从中自己理解到认为应该受浸,所以在父母的默许下,在浸信会中受浸。

母亲并不大乐意司布真成为浸信会的信徒,他回复母亲说:

啊,母亲,主耶稣确实垂听了你的祷告,祂所赐给你的恩惠是超过你所求、所想的。

他的第一次讲道可以说是太突然,是与一位同伴结伴而行,两人都以为是对方被安排分享。结果司布真看大家期待他讲,他就讲了,那年他才十六岁。

那次分享实在是震惊了当时的听众,因为讲员是如此年轻。但是,上主显然已经显明了祂自己对司布真的拣选。

四、水滩浸信会

一八五一年十月底,司布真又被派往离剑桥五里的水滩领会。

虽然那天只有十个人出席,但是他们非常喜欢他,请他继续到那教堂分享。每次他总是步行前往,这样连续了几个月。

最后该教堂聘请了司布真作为固定分享人员。他在寻求明确后,毅然放弃了学业,专心开始服侍。

在水滩浸信会的两年半中,不断显示出他的无畏、勇敢,也不爱惜自己的面子,那种急切的盼望人得救的心在分享中一览无余,信息充满了从上头来的恩膏。

藉着司布真在水滩浸信会的服侍,会堂的人数从四十几人增加到四百多位。

司布真在水滩浸信会负责讲道有两年之久,刚开始时,薪俸很少,后来增加到年薪四十五英镑。本来那个村是以酗酒著名的,后来家家户户有人得救,村民变得敬虔和热心。一到晚上,许多家庭聚集在一起祈祷、唱诗。

水滩服侍期间的一件事

在水滩服侍期间,司布真有考虑要去神学院深造,能够更加的装备自己,他自己也认为这是需要的。

在与学院学督恩格斯博士约见的过程中,因为仆人的失职而失去了会面机会。

这次机会的错过,是上主安排的正确之错过。司布真在彼时还是想要入大学或者神学院学习。直到有一次:

那天下午我要前往一个村落传道,我一路走,一路沉静思索。正走到仲夏公地中间之时,突然听见巨响,把我惊跳起来。我好像非常清楚地听见耶利米书四十五章五节的这些话:‘你为自己图谋大事么?不要图谋!’这使我从另一角度来测量我的地位,重新向我的动机和旨趣挑战。

他认真的省察动机,想着水滩贫穷可爱的人,这是上主交给他的人。因此他想,即使一生籍籍无名,也愿意留下学习服侍。

司布真至终未入神学院深造,促使他更加发奋读书。他的家中堆满了书,宛如一座小型的图书馆,他埋首在书堆中从内中汲取先圣预留的灵性养料。司布真的学识渊博,并不比一些大学高材生逊色。

他是:丢弃万事,看作粪土,为要得着基督。

注:此等带领乃是极具个案化的,若读者现有意献上自己,则请不要随意效法上主与别人的带领,自己在上主面前的寻求乃是第一位的。

五、新公园街教堂

一八五三年夏季,司布真参加某协会年会,在年会上,司布真也是三个讲员之一。司布真的率直和才能,大大地感动了乔治哥特,乔治哥特就转告一位伦敦的弟兄托马斯奥尔涅。奥尔涅是伦敦新公园街浸信会礼拜堂的执事。新公园街礼拜堂是伦敦最大的浸信会教堂。

因为新公园街教堂自上一任牧师离开后,就一直没有固定的分享的人,后教会同意邀请司布真来分享。

当司布真接到邀请信的时候,他认定这是一封寄错的信。遂回函于新公园街教堂,告知他们应该是弄错了,因为那时他才十九岁。教堂回函,明确就是请十九岁的司布真去该教会分享。分享的日子定在一八五三年十二月十八日。

一身乡土气息的司布真,去到伦敦这个大城市后,一点都不适应,当晚就多么希望能够回到水滩,回到老家。

一八五三年十二月十八日——早晨,他步行前往新公园街教堂,见到那座建筑奇巧的会所,充分表示会众的富有和精明,这使司布真的心情越发下沉。

偌大的一个教堂,能坐一千两百人,来者却寥寥八十几人,可见荒凉的程度。司布真白天分享,晚上人数稍稍增多。

随着几次的分享,新公园街教堂希望司布真能够负责接下来六个月的讲台信息,目的乃是要试用他,日后能够聘用他。

司布真并没有答应,只答应了三个月。随着司布真的到来,该教堂的聚会人数激增,最后决定聘请司布真为该堂牧师,司布真答应了。这时司布真才十九岁。

要知道原来水滩教会的淳朴的弟兄姐妹,是多么的舍不得司布真,很多都失声痛哭。

新公园街教堂随着司布真的到来,人数激增,会堂已经无法容纳那么多的人。所以就租用了一些公用场所来聚会。

在租用苏瑞音乐厅聚会时,还发生了踩踏事件。此事故让司布真一生都陷入一种抑郁疾病的状态(他抽雪茄也有此原因,望能得到放松),常常有起伏波澜。因为他认为那些被踩踏致死的人,死因与他是有关系的。

休息了两星期之后,司布真复于一八五六年十一月二日回到新公园街浸信会教堂讲道,在讲道时,司布真宣告赦免那些虚报火警、制造事端的人。

司布真的信息被印成了许多份,分发到世界各地。甚至还翻译为一些外文信息。上主开始大大使用他。

六、都市会幕

一八六一年三月三十一日主日,都市会幕正式启用。司布真在都市会幕的服事,到一八九一年六月七日,才告结束。

在这段服侍期间,他的信息犹如一颗炸弹投入到整个灵性昏沉的英国。司布真的传记见证到:

市长、警长等都来参加聚会但是更感人的是有些扒手、赌徒、妓女亦来聚会,有的甚至已经加入了教会。

当时在一般礼拜堂里的灵性情形非常死沉、荒凉。讲道已经退化到变成一种长期准备的论文,全无上主之灵的恩膏和能力。

上流社会满意于这种类型的讲道,因为他们可以继续他们的放荡生活,不受良心的谴责和控告;相反地基层社会却开始寻求一种较高的灵性生活,渴求一种更真实的个人经历。

当司布真被兴起,着力强调悔改与审判的信息,苏醒了不少人。

司布真怀有这种信息,成为神在那一时代的器皿。莫怪他在当年的英伦,带来了复兴的局面。

七、贤德的妻子

说起司布真,就不得不说他那敬虔的妻子。

司布真的妻子名叫苏撒拿汤姆生,他们的初次相遇并没有所谓的爱情火花。

在一八五三年十二月十八日的晚上,即司布真首日在伦敦新公园街浸信会礼拜堂讲道那一晚。…起初她对他的印象并不是很深刻。整个晚上的讲道,却有一句话打入她的心坎里,即当司布真说:“在天上的耶路撒冷,一块块的活石,因着主耶稣朱红的宝血,完美地结合在一起。”

苏撒拿一家与奥尔涅是好友,而司布真能来新公园街浸信会,也是奥尔涅促成的。所以苏撒拿和司布真相遇的机会越来越多,熟悉之后,苏撒拿对司布真慢慢起了好感。

司布真到伦敦两个半月之后,就送苏撒拿一本附有插图的《天路历程》。

一八五四年六月十日,在伦敦斯丹汉区的水晶王宫开幕,在等候期间,司布真向苏撒拿暗示了自己的爱意。散会后,两人在水晶王宫附近散步。二人关系急剧升温。

苏撒拿也赠送一本加尔文的著作《注释》给司布真。

一八五六年一月八日,司布真和苏撒拿举行婚礼,观礼的大约有二千人。

传记中有记录一则司布真准备讲章轶事,非常有意思:

一八五六年四月十二日晚上,司布真准备以诗篇一百一十篇第三节为第二天的题目,该节经文是“当你掌权的日子,你的名要以圣洁的妆饰为衣,甘心牺牲自己,你的民多如清晨的甘露”。司布真那晚准备讲章时很苦恼,他恳求主给他话,他祈祷圣灵光照他、启示他,向他释放信息。他翻阅了一些圣经注释书籍,结果徒劳而已。司布真师母苏撒拿催司布真去睡,不要太过劳累。当司布真酣睡时,司布真师母听见司布真在说梦话,梦话的内容正好是解释那段诗篇的经文。司布真师母匆匆地把他的梦话记下来。四月十三日早晨,司布真埋怨司布真师母没有按时叫醒他准备讲章,司布真师母就把记下来的梦话给司布真看。司布真惊呼这些话清楚地、明确地把经文解释了。

上主如此的作为也是真叫人惊奇,真是昼夜思想上主话语的人,又有一位相配的贤内助。令人羡慕不已。

司布真也自己向别人见证到:

你别忘了我们是两人,而且你很少看见的那位,时常是多做工的。

婚后不久,苏撒拿就病了,这病几乎是要长久卧床,司布真在服侍自己的妻子时,真是能够感悟到上主的塑造:

我们原本不懂得基督的同情和怜悯,直到有一位你所爱的,需要我们日以继夜的竭力照顾,我们才认识一点什么是基督的同情和怜悯。

一八七五年,神听了苏撒拿的祈祷,引导她发起“赠书基金”,帮助司布真将信息能够传扬出去,自己也体会到了被主使用的价值。

八、文字工作

司布真不仅在讲台上宣讲信息,更是将许多讲章、读经记录、灵修等记录成册,并且很多都出版了。现简要例举如下,这些作品对现今的基督徒仍然是如宝藏一般。

  • 《新公园街讲坛》(The New Park Street Pulpit)
  • 《圣徒与救主》(The Saint and the Saviour)
  • 《古老溪里拣出的滑石》(Smooth Stones Taken from Ancient Brooks)
  • 月刊《剑和铲》(The Sword and the Trowel)
  • 《约翰农夫的日历》(John Ploughman’s Almanack)
  • 七卷本《大卫的宝藏》(The Treasury of David),此书乃是司布真对诗篇的咀嚼(极力推荐,但只有一卷译为中文)。
  • 《书评和参考书》(Commenting and Commentaries),为了写这本书,他钻研了约四千本书,然后就中挑选了一千四百三十七本书予以评论(极力推荐,但尚未有中文)。
  • 《每日早晨》(Morning by Morning),灵修书籍
  • 《每日黄昏》(Evening by Evening),灵修书籍

这份清单并未完整,读者若欲阅读司布真这些作品,可自行网络搜索。

九、生命的欠缺

司布真有一个习惯,就是抽雪茄。

一八七四年,彭特科斯博士来拜访司布真。司布真分享了信息,其中提到

要改掉那些表面上无关紧要的小毛病,因为这样会妨碍圣徒与至高者进行真正的相交。

彭特科斯可能不知道司布真酷爱雪茄,结果做了一个戒烟的见证…

我曾经最喜欢的事情——就是买到自己最好的雪茄

圣徒不应该有这样的习惯,想要努力改变,但发现这个习惯很顽固,自己沉溺其中,不能自拔,直到他挣扎着把雪茄摆在至高者面前,不顾一切地哭求至圣者的帮助,他才得到了彻底的胜利。

司布真作为老烟民,真不知道有多尴尬。但是他丝毫不为所动,居然说:

哦,亲爱的朋友们,你们知道,有的事情,这个人做了是荣耀至圣者的,而另一个人做了却可能是罪。虽然彭特科斯特弟兄说了那些话,但我今晚上床睡觉之前还是想抽一支雪茄来荣耀至圣者。

他说圣经里没有说吸烟是犯罪,他自身也未意识到这项行为带给旁边的人有多么困惑,这个破口又有多么的大…

很快,“ 以一支雪茄荣耀至圣者 ”这话就传遍了英格兰。司布真不得不作出解释说

我吸烟能够让他剧痛得到缓解,疲惫的大脑得到放松,睡眠可以安稳时,我感谢至圣者,赞美他的名。这就是我要表达的意思。

有人还专门写了一本小册子来劝告司布真: 吸烟不能给他带来身体的益处,而是会损害他的健康。册子提醒司布真,他正在给人们树立怎样的榜样,提到圣徒父母努力阻止自己的孩子吸烟,可是孩子们却回答说“司布真吸烟” 。

司布真才意识到此问题,然后就越来越少的抽雪茄,公开场合更是越来越少。

终于有一天,他看到商店里居然在卖“司布真的雪茄”,他思考自己死后留下的到底是雪茄还是自己所传的信息,就回家将一切烟具都烧了,从此再没有吸过烟。正如他自己领受的教训:“你们或吃或喝,无论作什么,都要为主荣耀而行。

十、离世

司布真常经忧患,他从祖先遗传了痛风病,使他多年感受到剧烈的疼痛。最后二十年,他每年必须秋令时节歇下工作,前往法国东南部的里维耶拉地区的曼通小城休息。

最后的一段日子是在软弱中度过的。

一八九二年一月二十日,司布真痛风复发,右手肿起,兼有其它症状。一月二十三日,司布真自知沉病不起,不久人世,遂告诉秘书说:“我的工作已经完毕。”当他快要离世之前,微声呼唤妻子名字并说:“哦,爱妻,我与我的主适才有何等甜蜜的交通。”此后司布真完全昏迷,至主日晚十一时平安归主。时在主后一八九二年一月三十一日。司布真享寿五十九岁。

司布真离世后,没有留下什么财富,是因为他真的是以管家的心在管理他所经营得到的财富。

有人算过一笔账,司布真光文字作品的钱换成现今的美金,大约有两千六百万美金。这可是一笔不小的数目,并且这可是最低估算。但是离世时留给妻子的却只有2000英镑。

他的钱去了哪里?几乎都回流到了教会和各种需要中。这乃是值得我们学习效法的。

虽然司布真的生命岁月不长,也有生命中的软弱之处,但他可真算为宝贵器皿,一直祝福到永远的世代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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